2016年5月31日 星期二

巴黎美院交換生 - 出門在外還是靠自己

Photo: Beaux-arts de Paris 2015

去年花了一個月教授工作室都找到了,
但,
我的學生證一直到十一月多才拿到。
在一開始,巴黎美院的人說一個月內會給我們學生證。
於是到了一個月時,我們去討我們應得的學生證,
結果負責人是一位看起來菜逼巴超像大學生的V先生,他說你沒有法國學生保險,我不能給你,保了我再給你;於是乎折騰了很久(一個禮拜),我們又去找他了,
但V先生看著我說:我上禮拜給過你了,
我表示:沒有拿到,如果你給過我,我拿這個保單來幹嘛?
V先生想了想:好吧,你下禮拜來找我,我找找。
於是我下禮拜又找他,他又說他給過我了;
我他解釋了前面的事情:所以你上禮拜沒給我,叫我這禮拜找你。
V先生:好吧,那你下禮拜再來找我。
於是我又隔了一個禮拜去找他,
V先生就開始在他的桌狂找,我們也幫他翻文件,
但,就是沒有我的學生證。
最後他就說:我給過你了,不然我這裡怎麼沒有。
我說:你真的沒給過我。你叫我保保險才能拿,我保完來找你你說找不到,叫我下禮拜來又叫我下禮拜來。
他開始改用法文說了一大堆,我就愣了一下,
旁邊法文好的友人聽一聽就說:欸,什麼她的問題,是你的問題吧?
我就回神:對啊!這不是我的問題,你從來沒給過我,是你的問題!
然後他就一副就是這樣:說反正你要學生證就要給我五歐。
問他如果給五歐什麼時候可以拿到,
他說:「不知道。」
我一火,把手上的文件扔到桌上:「不用了。」
剛好那天穿著皮鞋,有點跟,
走在那個地板特別大聲,叩叩叩的甩了門就走了。
(wtffffff!?學期過一半以上,不到三個月我就要回台灣了還拿不到,fkkkkkkkkk)
後來聽家人的勸告跟V先生做最後ㄧ次的溝通,還有跟學校聯絡。
於是我等到巴黎的半夜,台灣的早上,播了電話給國際處講了所有事情的經過,於是國際處的組長跟我講了一堆,大意就是:委屈求全。(他們也沒辦法幫我)
我在電話的這端翻了白眼,
跟國際處組長說了謝謝,掛了電話。
委屈?不幹!
我可以很多事不計較,但沒有委屈這件事情。
於是我就寫了一封法文版跟英文版的Mail給V先生,
重新說了所有事情的經過,最後我說:因為學生證很重要,請你告訴我,我給你五歐我什麼時候能拿到學生證?
於是我也不隱藏副件,把一堆相關人都附進去了。
表示:
媽的,老子是不喜歡吃肉都吃菜,
但我可不是草食性動物,還會吃肉的好嗎。
你再給我打馬虎眼,我就衝去跟你的頂頭上司講,
不管我英法文有多爛,我肯定天天去你頂頭上司那報到,直到你給我一個交待。
(頂頭上司是巴黎美院的學生事務長,在台灣過世的那位藝術家)
寄出後,去洗衣店洗衣服,半個小時後,
我收到V先生的回信:
我收到你的學生證了,來辦公室找我。
我回:我明天10點準時在你辦公室出現,明天十點見。(我文法還特別確認過了)
最後V先生遲到半小時,
什麼事都沒有一樣給了我學生證。
我們就笑笑的說了:Bonne Journée 。
結果,期末的時候,有個傢伙的學生證不見,
居然不用錢,還超快就拿到了!哼哼
(V先生可能覺得台灣人有點可怕吧)
不過,我在歐洲狂吃肉,因為好怕被冷死。

巴黎美院交換生 - 其實我在歐洲根本沒玩什麼,結果腳還爆掉

Photo: first day in Beaux-arts de Paris 2015

「其實我在歐洲根本沒玩什麼,結果腳還爆掉」
山不轉路轉,路不轉人轉;學習是自己的事情!

前幾天不知道怎麼的聊到在巴黎上課的事情。
在一開始滿懷熱血的等待著巴黎美院開學,
幻想可以上很多課,殊不知,
巴黎美院的制度整個跟臺灣不一樣。
(崩潰,還要找指導教授?!)
從一開始滿腔熱血,到最後整個冷掉,花了一個月的時間每天一直坐在學校等教授面談,今天輪不到,
下禮拜來繼續等,每天都蹲在學校曬太陽耍廢等不同教授,
整整一個月除了法文課以外根本沒上其他課。
是的,這就是我第一個月在巴黎美院渡過的日子。
(其實那時候都不敢說自己沒課上,被問上什麼課都會暴怒;還遇到機車老頭不給上課。)
回臺灣後,很多人會說:
「你在歐洲不是都在玩嗎?不是都沒上課嗎?」
我只想說:
「對啊,如果是你們去,大概就是真的都在玩沒上課。」
我飛過半個地球,離開家鄉到一萬公里遠的地方,
我又不是富家千金,可不是專程來玩的,沒課上怎麼辦?
我思考了很久很久,甚至動了直接休學,轉戰到南法唸半年或一年語言學校的念頭。
(我那時候已經有80%想要執行這個選項)
但最後我自己額外報名了法文補習班,
也順利在第三次的面談找到指導教授進入工作室。
但,發現巴黎美院實在不適合我。
那又要怎麼辦呢?
我左思右想,那就去看畫廊跟博物館,畢竟我都唸了藝術史,總要看看真跡;於是每個沒課的週末,我就跑到別的國家,快要每一天都在博物館待上一整天,從早上開館進去待到下午或晚上閉館。(攻佔各大博物館是我的目標)
話說我最後兩個月差點忙死
每天弄照片弄到半夜或早上、
每天都跑去學校,尤其做壁畫超累根本在做工。
(以後舖牆壁可以找我,我在巴塞隆納時有學到西班牙人怎麼舖那充滿歷史感的牆壁。)
尤其禮拜二弄完壁畫晚上還要趕去補習班。
(還沒時間吃東西!)
禮拜四一下課常常要衝去坐巴士去別的地方。
然後禮拜一一大早下夜巴衝去上課,
下午還要去工作室吸十幾個人的二手煙。
還常常趴在Négatif plus 的櫃檯一邊等照片一邊寫我補習班的功課。
我都覺得店員應該以為我是小小年紀被丟到巴黎唸書的華人。
所以說真的我在歐洲沒玩到什麼,
因為,我到每個城市幾乎都把時間花在博物館裡。
每天站著八小時以上,行走快三萬步。
(熱愛走路)
所以回台灣後除了原本就壞了的腳踝,膝蓋也爆掉了,要休養半年;
以至於現在不能久站、不能運動、不能走太多,體脂肪肥肉不停的飆高、增多。

2016年5月14日 星期六

最莫名其妙的面試者



下個月即將畢業,最近也陸陸續續開始注意工作,有時候被找去面試,
昨天,被一間補習班找去面試,老闆很年輕,
我們相談甚歡,談了一個多小時,比他要找的授課教師還久。
在談的過程中,我感覺得出來他是一個很好的老闆跟老師,
他也看的出來我沒有意願,我也老實跟他說我本來就沒有意願,
他說我是他面試過的人裡,最年輕也是口條最好的一個人。
我最後離開前和他說,我只是想來這裡和他說一件事情:
他該找什麼樣的職務的人跟採取什麼樣的方式,才是對他們公司比較好。
離開辦公室前我停了腳步:「嗯…是因為我看到你們網站說你們都會幫助清寒家庭,所以我才來看看的,因為我覺得這個時代一個好的老師很少了,我不知道其他人會不會跟你說這些,但是,我就是想跟你說這些。」(「因為求學經歷,一個老師是真的好還是不好,只要相處過,我可以很明顯得感覺出來」這一段是我沒跟他說的)
他一臉很訝異地說:「所以你是因為這個才來的嗎?其實我們兄弟小時候家境不好,也是靠唸書現在才能賺錢的,所以每個月都會規劃一筆營收的預算去幫助那些想唸書的孩子,想要回饋社會。」
我可能是他這輩子面試過最莫名其妙的人;
因為在我看來,教育比什麼都還要重要。

2016年5月13日 星期五

歐洲治安、巴黎治安好嗎?-part 3 「不用害怕。」



 很多事情不過就是因為自己軟弱想太多而造成的害怕,那些不過就是自己嚇自己。

 在柏林時,和友人到了猶太紀念碑,當你走在猶太紀念碑時,彷彿置身於迷宮,四周都是柱子,不高,卻足以隔絕外界的世界,
那時我跟友人在紀念碑裡,拍照看著手機的照片,大概一個十歲不到的男孩突然跑到我們旁邊,講了簽名的英文單字,我跟他搖搖手,
我們不理他,他又走了,討了個救兵,大概十四、五歲左右,約一百七十公分的男孩,又走到我們旁邊講了簽名的英文單字
我搖搖頭走到另一邊,我們繼續看著手機,他又跟上來,我把手機收到口袋往旁邊走,友人覺得煩很大聲的說「NO!」,
那男孩止步,正心想終於擺脫掉了,那男孩突然發出莫名其妙的低沉吼聲,似乎試圖想嚇我們,
誰知道我們也不是善齋,愣了一下轉過頭看著持續發出低吼聲的他,下一秒,我仰頭大笑,友人也跟著一起笑,我們笑了幾秒他也愣住了,轉身走了兩三步,他不知道是惱怒還是怎麼樣,大聲吼了「China!!」,

我一聽到這個,腦袋一火,轉身過去就對他用中文吼了一句「chi(ㄔㄨㄞ)你媽啦,幹!」,
他眼睛張大的看了我「你他媽的,你全家才是chinafuck!」,然後轉身拉著旁邊笑到崩潰的友人走掉。


  在猶太紀念碑,如果他不是遇到我們,的確那樣的方式是能夠嚇到很多人,尤其初來乍到的東方女生遊客,
殊不知,他不去挑別人來挑我們,你羞辱我,我怎麼可能不回敬你。

2016年5月12日 星期四

九零年代是台灣最美好的年代



有時候,我的思緒會回到九零年代末兩千年初,那個我也剛到這世界沒多久的歲月,
炎炎的夏日,悶悶卻不黏膩的煩悶。
我曾看過一個人說:九零年代是台灣最美好的年代。 對於未來什麼事情都可能發生,那時候物價沒那麼高,房價沒那麼高,
沒有那麼多複雜的科技,人心單純,人民純樸,大家就都冀望著千禧年的到來。 那時候的電視不像現在那麼薄,厚厚的,也不像現在頻道多到眼花撩亂,四台加一台公視,
小時候我總想拆開看看裡面是不是躲著小人在那演戲。
我在柏林時看到一隻像是土撥鼠的卡通人物,我不能克制自己的激動,一眼就認出來了:這就是我小時候常常七早八早起來守著電視的卡通,牠們沒有真正的對話,就是一些助聲詞,一直到有一天,我再也沒看見那部卡通,我怎麼描述,家人都沒印象,一直以為那是我的幻想,那部卡通就一直存在我的心裡,沒想到將近二十年後,居然在柏林遇見了牠。 我還記得那個年代手機還不流行,打電話總要用投幣式的電話,還有我常常拿著老爸的BB call 按來按去。 沒有悠遊卡,要買公車票,每張公車票的背面都有不同圖案跟風景,我總是吵著阿姨要把公車票給我讓我收集,一直到現在,那一大疊公車票還靜靜的躺在我抽屜的鐵盒裡。 再大一點終於有了電腦,那個還是要撥接的年代,ㄧ有電話打進來就要斷線重撥接,
螢幕一樣厚厚的,主機也好厚,那時候總是上史萊姆玩遊戲,跟表哥們玩小朋友齊打交,
那時候ps還沒有二代,還是灰灰的一代,玩著全日文版的遊戲,明明半個日文都看不懂,卻玩得比大人還熟悉。 那時候還要寫生字本,作業成績還是用那肥肥圓圓灰紅相間的紅色奇異筆 寫的 甲 乙 丙 丁;
回家總是默默的模仿老師寫的一百分。 那時候還沒有101,大家還在走廊玩牆壁鬼,後來女生們下課總會扮演美少女戰士,
問著妳說妳要當哪個仙子,但,老娘我可是漢子誰理妳們啊。
後來911,雙子星倒了,世界第一高的建築沒了,於是有了101的計劃,
那時候101還沒蓋好,上課看窗外是一大片天空,
但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,它逐漸進入我的視線,後來它就擔任了一段世界最高的建築物。 無聊的時候,會被帶去山上釣魚釣一整天,釣完了再把魚放回去,
下雨天踩泥巴水坑,淋雨然後笑著被唸,拿著蠟筆、色鉛筆把自己畫的到處都是顏色。

那時候沒有智慧型手機,沒有這麼先進的科技品,
一隻筆、一把尺、ㄧ塊橡皮擦,就能夠讓一整個午後進入一個幻想世界。 到底是倒退了,還是往前走了呢?

2016年5月2日 星期一

歐洲治安、巴黎治安好嗎?-part 2 「脾氣夠硬,臉皮夠厚。」



 我常常在網路上看到很多人說:黑人很多很可怕,推銷的黑人很多要避開等等之類的話,每次看到我都不禁莞爾,這不就是一種以訛傳訛的刻板印象嗎,人家只是長得黑,為什麼就可怕?的確,很多事件都是黑人造成的,但,要記得,是你先帶入有色眼光去看他們,才使得他們可怕,進而讓你自己嚇自己,難道白人就比較高尚?說到黑人,我總是會想起在布魯塞爾遇見的那個溫暖友善的迦納男孩──阿西。對於,黑人我沒甚麼感覺,一直到遇到了阿西,我才對黑人開始改觀,不用先入為主的眼光去看待。

 騙子、小偷,黑人白人都一堆,而大家只放大了黑人這一塊;我在巴塞隆納時,再前往加泰隆尼亞美術館的那一大段樓梯上,就一群年輕的白人小夥子,大概十六、七歲的樣貌,不停地堵著我的路叫我簽他手上的單字,重點一直想英文的簽名一個單字,我邊走邊翻白眼的想:這些騙子真的很沒誠意,一直用命令單字叫人簽名是怎樣;他不停地堵著我的路,當我要踏上最後一個樓梯時,我發現我沒有路再避開了,於是,我就把他撞開了,他倒退了兩步,我瞄了他一眼,他楞了一下,我冷著臉繼續往前走,最後他的同伴跑來似乎再問他怎麼了,他們講了幾句話,就對著我大笑,我轉過身站在距離他們五、六公尺的台階上,送了他們一個大大的巴黎式的白眼,嗤鼻的看著他們,他們愣了一下又笑了更大聲,我又翻了一圈白眼轉身就走了,不過一分鐘,北京同學跑來問我怎麼了,我漫不經心地說著剛剛的事情,

「挖操,你不怕他們打你,對你怎麼樣阿?你就給他這樣撞下去了,人家可是一百八十幾的大個子耶,你下次別這樣。」

或許因為我不是甚麼脾氣好的軟根子「長得高又如何?為什麼要怕他們?難道因為我是黃種人,就要怕他們?難道因為我很矮他很高,我就要怕他們?」,我可不是甚麼溫良的大善人,在學法文後,遇到很多人,跟他們學到的是:想要的東西就要努力去爭取,要積極不要因為怕麻煩而退縮;而到巴黎後我學到的是:你軟弱害怕就被他們踏在頭上,你脾氣夠硬,臉皮夠厚,才有辦法生存。